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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那年“听”春晚

  春晚开始了,主持人一出场,刚才还沸腾的小屋立时安静了,孩子们也不再吵闹,全都屏神静息关注起节目来。节目渐入高潮,陈佩斯朱时茂表演的小品《拍电影》,令人们乐得前仰后合。我站在室外,只闻其声,踮起脚尖也看不到屏幕。听着那一阵又一阵的欢笑声,我在心里发誓,来年一定要买台电视机
  □ 韦耀武

  年三十晚上看春晚,几乎是现在人们必“吃”的一道综艺大餐。但是,在三十多年前的1985年,我却只能“听”春晚。
  那年,我那个村子只有李大顺家有一台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。吃过年夜饭,几乎一村子的人都涌到了他家里,他家成了全村大年夜的文娱中心。李大顺开了个粮食加工厂,为人很好,大伙来看电视他很热情,大人来他一律上烟泡茶,开水烧了一壶又一壶;孩子们来他则端出花生、水果、爆米花,硬塞给孩子们吃。人们都穿着过年的新衣服,春晚还没开始,大人们边抽烟喝茶边聊着家常,东家今年粮食收成如何,西家年猪杀了多大等等,小屋里洋溢着其乐融融的节日气氛。渐渐地,人越来越多,小屋挤不下了,后来的人就只能站在屋子外面。
  我家年夜饭晚,等我来时,放电视的屋子已经人满为患。很快,春晚开始了,主持人一出场,刚才还沸腾的小屋立时安静了,孩子们也不再吵闹,全都屏神静息关注起节目来。节目渐入高潮,陈佩斯朱时茂表演的小品《拍电影》,令人们乐得前仰后合。我站在室外,只闻其声,踮起脚尖也看不到屏幕。听着那一阵又一阵的欢笑声,我在心里发誓,来年一定要买台电视机。
  过完年,我来到城里打工。那时工资低,我一月所有的工资加一起才37元5角,就算一年不吃不喝,也攒不下买台电视机的钱。1986年的大年夜,我还是在李大顺家度过的,只是那年我去得早,在屋子里面挤了个位子,算是“看”上了春晚。
  1987年快到春节时,手里攒了几百块钱。我曾去商场看过好多次,有一台“熊猫”牌14英寸黑白电视机,价格是530元(因为这是我买的第一台电视机,记得特别清楚)。手上钱不够,又找同事借了点,买了回来。我当时在外地,距老家几百公里。我带着这台电视机坐火车转汽车,过年人又多,历尽辛苦总算弄回了家。可不巧的是,乡里的电视差转台坏了,没钱修。我们那里山大,没差转台,电视机根本就没信号。眼看快过年了,修差转台无望,我只得坐车去了一趟百公里外的县城,买回一副天线。我和弟弟把两根长竹竿绑在一起,把天线架在屋后一棵大树上。打开电视,虽然雪花点多,但还是有了模糊的人影。那年,我们全家围坐在一起,看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个春晚。
  现在,电视机已不再是稀奇物,我家早已装上了最时兴的大屏幕液晶电视。当年买的那台“熊猫”牌14英寸黑白电视机,早就退休啦。